UTod·Salieri

【死神茜】不過是給生生的生賀文

今天是科洛雷多親王大主教的生日。整個哈布斯堡王朝的人們忙進忙出的準備著,由於信奉天主教的皇太后以及皇上的堅持,他們將於下午啟程前去給予祝福並參加主教的生日晚宴。

伊麗莎白坐在梳妝台前,對著鏡中的自己皺眉嘆氣。她一如既往的美豔動人,捲曲的長髮配上修長的臉龐。然而,淡綠色的雙眸卻透著哀傷與不滿。
她並不是一個喜愛社交的人,伊麗莎白一向特立獨行。與其參加聚會,她更寧可跑向野外,騎在馬上,感受強風吹過頭髮,或是無憂無慮地躺在草皮上望著天空。而聚會的對象是主教,與她跨時代的思維格格不入就令她更不舒服了。從嫁入皇室開始,她便難以忍受丈夫與婆婆對教會的百般吹捧。  

她微微閉眼:「不行,再想下去,他會出現的!」腦海裡的聲音猛然出現,她才剛剛向他宣告了自己奪得兒子撫養權的勝利,才表示自己已經不需要他了,已開始熱愛生活了,不能再讓他隨意出現在她身旁。

重新睜眼,這次眼中寫滿了身為皇后的驕傲與堅韌不拔,她緩緩站起,微微笑著接受Franz Joseph在手背上的一吻,便由他牽上了馬車。

整場生日宴對伊麗莎白來說都是一場折磨,唯有那位天才音樂家莫札特的音樂可以稍稍撫慰他的心靈,她可以看出他們靈魂的相似,一樣的不甘居於人下,熱愛自由,卻又為生活所困,被世俗的規範鉗住雙翅,無法飛離。

聽著皇太后對主教的不停吹捧與丈夫的陪笑,伊麗莎白只感到頭疼與反胃,尤其婆婆不斷朝她投射的鄙視與指桑罵槐的言語,暗指著她的拖垮皇室更是令一切雪上加霜。終於,她再也無法忍受,向賓客草草表示自己受了寒便回到了房間,聽到了背後皇太后的:「很抱歉,但這孩子就是如此任性與不知廉恥。」 

伊麗莎白大力關上了房門,將自己整個背靠在門上,眼淚終於奪眶而出。她緊緊閉上雙眸,想像著化身為一隻黑色的海鷗飛向自由,遠離一切皇室的束縛,就像那次隨著皇帝出巡在甲板上看到的,引領著鳥群的黑羽小鳥。
“Elisabeth~” 不出所料,伊麗莎白終是聽到了熟悉的嗓音。男人冰冷的手指撫上她的臉頰,輕柔的抹去了她的淚水,接著往下一路撫到了她的脖頸,令她發顫。她聽到了對方的輕聲嘆息,他那不帶一絲溫度卻又魅惑的嗓音奪去了她的思維。大腦一片空白,她順從的跟隨著他的指引,慢慢的躺到了床上。

「這就是結尾了吧?」伊麗莎白思索著,彷彿再度看到了父親沐浴在溫暖的陽光與翠綠的草皮上向她招手,身後則是一片的黑暗。
死神的低語與情話迴響在她耳畔:「我將帶你穿越時間和空間,伊麗莎白,我愛你。」

「媽媽,你在哪裡?」她的雙眸驟然睜開,看到了幾乎已與她零距離的死神的臉,對方的異瞳掃過她的嘴唇,最後的吻卻落在她的眼角,啄去再次威脅著爆發的淚花。

死神輕輕為她蓋上棉被,她卻忽然捉住他的手,指尖輕觸著他的手掌,摩挲過他修長的手指,他略微吃驚地轉過頭來看著她:「留在我身邊,今晚,我的...黑暗王子。」

「當然,您需要的話,我就在您身邊,我尊敬的皇后陛下,我的黑色海鷗。」 最後一個稱呼讓伊麗莎白滿意地閉上了眼,她在他面前從來就不該是皇后,只是一隻自由的、不願聽勸、心甘情願與他共舞的海鷗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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